已經(jīng)93歲。

依舊是那兩個熟悉的身影。

昨晚，美國的奧馬哈當?shù)貢r間9時15分（北京時間22時15分），巴菲特和他的老搭檔查理·芒格如約出現(xiàn)，將伯克希爾·哈撒韋年度股東大會推上高潮。

(資料圖片)

今年，巴菲特已經(jīng)93歲，而芒格已經(jīng)99歲高齡。在5個多小時的問答環(huán)節(jié)中，他們談笑自如，關于銀行暴雷，關于人工智能，關于馬斯克，關于中國，關于日本股票，話題信手拈來，云淡風輕。

現(xiàn)場金句頻出，這里摘選了部分精華：

1、最好的防御就是你自己的賺錢能力。

2、要習慣未來賺的錢不會比以前多。

3、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從事財富管理對文明是有害的，我們不需要那么多財富管理經(jīng)理。因為有他們，這個世界變得很瘋狂。

4、其他人做蠢事，其實就是給了你投資機會。

5、現(xiàn)金不是垃圾。

6、兩年前，我賣掉蘋果的部分股票是一個愚蠢的行為。

7、大多數(shù)人在投資股票時，總認為要進行大規(guī)模的分散投資。這是一個瘋狂的想法，須知道發(fā)現(xiàn)一個有潛力公司的機會并不容易。

5小時說了什么

01

“抱歉，要習慣未來少賺錢”

硅谷銀行倒閉成為一個不可避免的問題。

對此，巴菲特表示“非常慘痛”。他提出，在硅谷銀行倒閉后，監(jiān)管機構必須做出賠償所有儲戶的決定，否則可能會損害全球金融體系，“如果硅谷銀行的存款沒有得到擔保，那將產(chǎn)生災難性的影響。”

這一次，巴菲特給了銀行問題很多回答時間。在此之前，他曾投資過美國銀行、花旗等多家銀行，但在疫情后進行了大幅減持，如今只剩下美國銀行還在重倉。

“過去的幾個月仍然讓我出乎意料。”談到銀行業(yè)在過去一段時間恐慌的傳染，巴菲特認為，如果人們擔心銀行存款的安全，經(jīng)濟就無法運行，盡管聯(lián)邦存款保險公司為所有存款支付100%的保險，人們?nèi)砸愿鞣N瘋狂的方式感到擔憂，這是不應該的。

“這些銀行家都想變富的話，我覺得這對我們來說不是一個好事。”芒格補充說，“銀行的人應該是工程師，而不應該想著變得富有，如果他們只受變富想法的驅(qū)使，就會不停地犯錯。”

銀行問題之后，最為有趣的還是巴菲特與芒格對人工智能的看法。從去年年底至今，ChatGPT在全球掀起熱潮，面對AI的發(fā)展以及對人類的影響，芒格以中國比亞迪舉例，直言機器人遍地都是，之后也會越來越多，但對如今的炒作感到困惑。

巴菲特則更為直接，“我認為人工智能中沒有任何一項功能可以取代我們今天坐在這里的阿吉特·吉恩。”他開起了玩笑。

但巴菲特也承認，如今AI的發(fā)展比他想象中快多了，人工智能可以做很多事，這反而讓他更加擔憂，因為人類沒有辦法完全掌控它。人類發(fā)明AI的初衷是好的，就像愛因斯塔當年評價原子彈一樣，而在“在未來200年的時間里，我們沒有選擇，必須去接受它、應對它、使用它。”

其中，巴菲特對AI看法的最后一句話引人深思——“AI可以改變?nèi)蛎婷玻瑓s不能改變我們?nèi)说南敕ê托袨椤！?/p>

馬斯克也出現(xiàn)在了現(xiàn)場觀眾的問題中。芒格曾說過，“想要去雇一個智商120到130的人，而不是智商150，卻覺得自己有170的人”，這被人懷疑意指馬斯克。當被問及“馬斯克是否高估了自己？”芒格直言，“我覺得馬斯克還是高估了自己。”

現(xiàn)場瞬間一片笑聲。

不過他又補充說，“但是他（馬斯克）真的非常聰明。即使高估自己，他仍然是很有才能的人。”巴菲特表示，“我們玩玩游戲，而他是在做大事。他所做的一切需要膽量和魄力，甚至有一些瘋狂，我覺得瘋狂就是形容他最合適的詞。他要去實現(xiàn)一些不可能的任務，但是我們要去做的話，會是一種折磨。”

此外，國內(nèi)外頻頻暴雷的商業(yè)地產(chǎn)事件也引發(fā)了討論。伯克希爾雖然沒有在房地產(chǎn)上活躍，但巴菲特對房地產(chǎn)仍然抱有樂觀看法，“我覺得我們會度過這場危機。”他解釋說，因為有可能有不同的人出現(xiàn)，“這些樓已經(jīng)建好，不會離開，但是樓的所有者會變。”

面對國際地緣政治話題，巴菲特的態(tài)度十分鮮明，“中國是最大的產(chǎn)品供應商，制造兩個國家沖突的行為是很愚蠢的。”他提出“要跟中國搞好關系，可以給我們帶來更多安全性和創(chuàng)意。”

期間，巴菲特和芒格還對曾投資過的保險、鐵路、半導體、消費等公司發(fā)表了看法，面對新技術和新的經(jīng)濟環(huán)境影響的當下，“我們要習慣未來賺的錢不會比以前多。”但他始終認為，世界一直在改變，汽車，飛機，能源等等，許多新事物永遠在發(fā)生，這會產(chǎn)生更多投資機會。

02

他們又賺了2000多億

不知不覺，離巴菲特首次參加股東大會已經(jīng)60周年了。

從1962年開始，巴菲特逐步買入一家瀕臨破產(chǎn)的紡織公司——伯克希爾·哈撒韋。1964年，巴菲特正式上任伯克希爾總裁，也就是在這一年， 34歲的巴菲特第一次參加伯克希爾的股東大會，并將這個習慣保留了下來。

隨著“股神”的投資經(jīng)歷家喻戶曉，投資者爭相了解巴菲特對當下經(jīng)濟和投資的看法，而這樣的機會，一次是在他為伯克希爾股東所寫的致股東信中；還有一次就是公司股東大會上的提問。因此每年5月，全球投資者都來赴這場奧馬哈的朝圣之旅。

歲月變遷，會場上，巴菲特和芒格兩位最佳搭檔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但話語間依然輕松活躍。會議之初，巴菲特照例介紹了伯克希爾·哈撒韋一季度的盈利情況。

具體來看，伯克希爾第一季度營收853.93億美元，去年同期為708.43億美元；凈利潤355.04億美元（約合人民幣2400億元），去年同期為55.8億美元。

此外，第一季度投資和衍生品收益暴增至347.58億美元，而去年同期為虧損19.78億美元；一季度營業(yè)利潤為80.65億美元，比上年同期的71.6億美元增長了12.6%。

從持倉情況，我們可以一窺股神當下的投資傾向。2022年，蘋果仍然是伯克希爾的第一重倉股，占整個投資組合的38.9%。相較2021年第四季度，伯克希爾對蘋果公司的持倉金額增至1163.1億美元。其次為美國銀行、雪佛龍和可口可樂。

有趣的是，此次談到蘋果在伯克希爾的持倉，巴菲特直言，蘋果跟消費者之間的密切關系是無與倫比的。“很多消費者愿意花1500美金去買這樣一個電話，有人也可能會花3.5萬才會去買第二輛車；但是如果讓他們選擇放棄手機還是汽車，他們會放棄自己的汽車。”對此，巴菲特也坦然承認，當初賣掉蘋果的部分股票是一個愚蠢的行為。

從伯克希爾去年持股增加最多的五家企業(yè)來看，分別為西方石油、雪佛龍、惠普、派拉蒙、花旗公司，其中4家企業(yè)為2022年新倉。西方石油、雪佛龍兩只能源股票也是加倉最多的兩大股票。而相比之下，巴菲特對信息科技、金融股票減持金額最多，持倉金額分別減少398億美元和231億美元。

至于日本，巴菲特剛剛打了精彩一仗。眾所周知，此前日本利息非常低，巴菲特趁勢在日本市場上發(fā)了日元債券，用來買了日本五大商社的股票，資金成本極低。短短幾年時間，他沒有用到自己的資金就賺到了一倍左右回報。

如今，巴菲特和芒格管理著5008億美元的資產(chǎn)，“面對未來，不管對市場還是商業(yè)前景，我們都沒有很明確的態(tài)度。”巴菲特直言。盡管疫情和經(jīng)濟環(huán)境帶來的不確定性還存在，但兩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仍然樂觀。

03

93歲，巴菲還沒有退休

一年添一歲，伯克希爾由誰來繼承，這幾年一直是股東大會上必問的問題。針對投資者關心的接班人事宜，巴菲特指出，“阿貝爾一定會繼承我的工作，他還會與賈恩一起協(xié)商，做最后的決策”。

格雷格·阿貝爾出生于1962年，在加拿大埃德蒙頓長大，以前曾是一名冰球選手。1984年，阿貝爾從阿爾伯塔大學畢業(yè)后，在埃德蒙德的普華永道分部工作，后來去往舊金山辦公室。1999年，伯克希爾收購了中美能源，而阿貝爾在2008年成為了中美能源的首席執(zhí)行官。

今年阿貝爾已經(jīng)61歲了，如果在別的公司，他或許已經(jīng)到了要退休年齡，但在伯克希爾這個特殊的公司，61歲還是一個黃金年齡。“他用一種傳統(tǒng)方式來運營公司，沒有改變一個體系，而是去改善一個體系。”巴菲特毫不吝嗇自己的稱贊。

伯克希爾的另一位副董事長阿吉特·吉恩同樣跟隨巴菲特多年。巴菲特至今依然記得，他是在1986年的一個星期六遇到阿吉特，兩人相談甚歡，此后股神就雇傭了阿吉特。巴菲特在股東大會上直言，“阿吉特是全球十大最佳保險經(jīng)理之一，而且是獨一無二的人”。

這一次提到傳承，巴菲特說得更加深入。他表示，公司傳承在執(zhí)行上并不是這么簡單。管理伯克希爾不僅需要現(xiàn)在的五個下一代領導人，還要更多有能力的人，每一個公司的情況都不一樣。

談及接班后的問題，巴菲特和芒格都充滿信心。“伯克希爾相比于美國其它企業(yè)，在未來12-15年仍是資產(chǎn)占比更大的企業(yè)。這會給阿貝特他們留下不菲的‘遺產(chǎn)’，但不太擔心他們會濫用這些資金，導致伯克希爾的消亡。”

在巴菲特管理公司的數(shù)十年里，早已形成了特有的企業(yè)文化，有業(yè)內(nèi)人士曾在此次大會前分析，即便沒有巴菲特本人，伯克希爾也將會100%延續(xù)巴菲特的風格。

正如此次巴菲特在一個遺囑繼承問題里的回答——“家長的行為、特質(zhì)和價值才是最好的老師，遺囑應該和家庭的價值掛鉤，才能讓孩子傳承這一價值，并合理繼承財產(chǎn)。”

談到如何避免在投資和生活中犯下重大錯誤的問題，巴菲特說，“寫下你的訃告，然后嘗試過上實現(xiàn)你所寫的人生，不要犯投資錯誤讓自己退出游戲。

時至今日，巴菲特的投資理念、投資風格都十分明顯，每年的演講與答疑也都與此前一脈相承，但依然有大量的人前往奧馬哈。有人說：“是否在個股建議上有信息增量已經(jīng)不重要了，一年一度的股東大會，就是想聽聽他講話。”

任何人生都逃不過退場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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